丁兴富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助理总干事约翰·丹尼尔（John DameI），在其1996年任英国开放大学副校长时撰写的《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Mega-Universities and Knowledge Media: Technology Strategy for Higher Education）（Daniel，1996），无疑是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界一部有重大实践和理论价值的文献。1998年丹尼尔来中国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访问并发表讲演，后又在上海’98开放与远程教育国际研讨会上作主题报告。本文作者有幸在北京和上海两地担任丹尼尔的学术演讲翻译。会议期间，丹尼尔将他的这部巨著赠予我，并委托我将它翻译成中文发表。此后，我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1999年初国务院通过并转发的教育部《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中，将组织实施现代远程教育列为一项跨世纪工程。研读丹尼尔的著作 《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可以让我们借鉴国际同行的实践经验和理沦研究成果。2001年，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负责教育的助理总干事丹尼尔来中国北京参加以“发展信息技术和远程教育促进全民教育”为主题的全球九个人口大国教育部长会议。会议发表了《北京宣言》。本人是以陈至立部长为团长的中国代表团正式成员，还应邀参加了会议前期召开的专家研讨会，并代表教育部前往机场迎接丹尼尔。2002年10月，受丹尼尔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负责通信事务的副总干事阿卜杜尔·坎 (Abdul Khan)的邀请，我前往法国巴黎参加了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召开的以“信息通信技术和教师教育及培训”为主题的专家咨询会。今年11月，由上海远程教育集团与约翰·丹尼尔酝酿发起、经联合国教和文组织总干事批准，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教科文全国委员会、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和上海远程教育集团、上海开放大学共同主办的“2003世界巨型大学峰会”将在上海召开。届时，不仅丹尼尔副总干事和负责通信事务的助理总干事阿卜杜尔·坎 (Abdul Khan)亲临峰会，全球19所巨型开放大学的校长也将会聚上海。由我翻译的《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一一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中文版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佳时机，在峰会召开之际与读者见面。
约翰·丹尼尔将自已的毕生奉献给了开放与远程教育事业。他曾经在加拿大高等教育界长期供职，并曾先后出任加拿大阿尔伯特 (Albert)省阿萨巴士卡 (Athabasca)大学副校长，魁北克 (Quebec)省肯喀迪亚 (Concordia)大学副校长。自1984年至1990年，他出任加拿大安大略 (Ontario)省劳伦梯（Laurentian）大学校长。从1982年至1985年，他曾担任国际远程教育协会(ICDE)主席职务。从1990年至2001年，他连续担任英国开放大学 (UKOU)副校长这一要职。从1998年起，他还兼任美国开放大学(USOU)校董会主席。在1994年，他因对高等教育的长期服务和杰出贡献而获得英国女王伊丽沙白二世授予的“圣约翰·丹尼尔 (Sir John Daniel)”的荣誉爵士称号。自200l年起，约翰·丹尼尔因其对国际教育界尤其是远程教育的杰出贡献而出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负责教育事务(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使命的四大领域：教育、科学、文化和通信中，教育事务最繁重)的助理总干事。
约翰·丹尼尔不仅是西方高等教育界一位杰出的领导人、决策者和行政管理首脑，而且是一位在高等教育领域，尤其是在国际开放远程教育界的富有创新精神的实践探索者、成果卓著的理论研究者和享誉世界的著名学者。远自1979年起，丹尼尔即提出并论证了远程教育中学生独立自主学习和师生双向交互通信应该达到相互均衡的理论，受到国际远程教育界的普遍关注和广泛认同。(Daniel & Marquis，1979)
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丹尼尔研究、著述和国际演讲的中心之一是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以及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问题。他极其关注信息技术发展和高等教育前景的关系。他从自己特殊优越的地位出发，以政策制订者和学科领头人特有的高度、广度和深度阐述了21世纪高等教育发展的技术战略。他从发展速度和规模、成本效益优势、以及灵活性和多样性等特色准则出发论证了21世纪各国大学面临的共同抉择。他指明，采用先进而适用的信息技术 (知识媒体)发展开放与远程教育是当今时代的全球注趋势，也是新世纪中校园大学和巨型大学(远程教学大学的主要代表)两者共同的发展方向。他还表明了每所大学必须制订适合自己发展的技术战略。他从自己身为英国开放大学副校长的特殊优越地位出发高屋建瓴而又切合实际地论述了英国开放大学发展的技术战略。所有这些为各国制订高等教育发展战略和规划提供了极其有益的启迪和借鉴。
1996年，英国伦敦库甘·派基公司在出版该书的内容提要中指出：
“在世界范围内大学正处于危机之中，而以信息高速公路和知识媒体为主要标志的教育技术的成熟为高等教育的革新和发展展示了广阔的前景。
这是一本高瞻远瞩的论著。它剖析了高等教育的全球性危机，分析了校园大学面临的问题，评论了如今已有几百万学生的规模庞大的开放大学(巨型大学)作者探讨了远程教育的基础，并进而指明大学如何通过发展远程教育赢得竞争优势。来自高新科技产业和应用知识媒体的当代成功经验已经充分展示出:基于技术的学习对学生和院校两者能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和魅力。
对于所有在当今技术革命中探索成功之路的教育院校、教育工作者和政府决策者，约翰·丹尼尔的论著提供了极富真知灼见的指导。”
英国《泰暗士报》“高等教育副刊”评价丹尼尔的新著为 “高等教育人人必备读物”，是 “一本及时而重要的论著”。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远程教育和教育技术中心主任托尼·贝茨认为该书“对每个关心21世纪大学未来命运的教育工作者和政府官员都是必读的。”国际远程教育协会现任主席阿曼杜·秦达德教授则着重指出：“圣约翰·丹尼尔对开放学习系统的经济学论述是十分精湛的”。英国开放大学教育技术研究所 (IET)弗菜得·洛克伍德博士对丹尼尔的新著的推介是：
“在《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一书中，圣约翰。丹尼尔全面考察评论了由计算机和通信技术与认知科学的结合引起的对传统大学和远程教学大学两者革新的挑战。丹尼尔是从他作为英国开放大学副校长的特殊优越地位出发，利用他以前在加拿大当大学校长的经验和他对世界上门所巨型大学的精深的知识来进行这一工作的。
他为所有的大学设定了成本优势和办学特色这样极富竞争性的议程，并考察了知识媒体可能对此作出的各种贡献。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停留在分析上。本书最后一章阐述了对高等教育未来命运贞有指导使命的决策者如何在实践中实施重大的技术战略。”
美国高等教育学会主席卢赛尔·艾泽坦为《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一书作序指出：
“我们大家在对高等教育的现状和发展方向进行反思时，全都认识到第二次(或第三次或第四次)信息技术革命到来的意义。我们在内心深处全都相信它将引起真正的变革。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证据使人们信服信息革命的成就。但是，我们大多数人又都感觉好象驱车在异国他乡而不明自路标的指意，手边又缺少一张地图标明我们的位置在哪儿和我们正前往何处。这本有远见的论著提供的正是这样一张我们急需的地图，且其内容更丰富。
我认为本书的重大价值之一在于作者观察事物的独特视角。约翰·丹尼尔爵士是在英国开放大学副校长的职位上写作本书稿的。它既不是从高等教育产业的现实政治学中抽象出来的一篇关于技术的角色的学术论文，也不是那种热衷于院校日常事务而无暇关注全局视野的人的看法。约翰爵士是那种努力攀登到高峰并能从那儿纵览整个领土的人士。这是一种既高屋建筑又贴近现实的眼光。”
艾泽坦说明自己是刚从美国传统校园大学的一个学术会议上回来后撰写序言的。在那个会议上，远程学习被抨击为对教育质量和教师工作的威胁。针对这种抨击，艾泽坦郑重强调：约翰爵士“希望我们时刻牢记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们需要在他们整个就业生涯进行继续学习，而这个世界上传统校园高等教育的成本又总是将千百万求学的人们排斥在外。这正是我们关注和争论的焦点。”
在该书导言中，丹尼尔表明：从三种信仰出发展开著述：即与意识形态思维模式相对的学术思维模式是人类最珍贵的精神财富；高等教育在世界许多地区部处于危机之中，大学巫待革新；技术已经对人类活动的大多数领域构成了巨大的冲击，也将是高等教育革新的关键力量。在该书的第l和第2章中，丹尼尔从广阔的视野论述了高等教育在世界各地遇到的危机和校园大学面临的挑战。丹尼尔指出:在中国人的会意文字中，危机一词由标志危险和机会的两个宇结合组成。本书意在发展这种辩证思想。当今的大学将明显的弱点和潜在的优势集合于一身。大学常常不能满足支持它们的社会对它们的期望。然而，正是这同一个社会期待大学能帮助和领导正在改变世界的知识革命。
在该书的第3和第4章中，丹尼尔集中论述了巨型大学和远程教育基础理论。巨型大学的概念是由基更和丹尼尔首先提出的，而丹尼尔本人又在随后的年代中对巨型大学及其对于高等教育革新的重大贡献进行了全面而深人的论述。正是巨型大学广泛地应用信息技术从而实现了高等教育的开放性和规模经济成本效益，对传统的校园大学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作为远程教学大学的主要代表，巨型大学自身自20世纪末起面临了新的挑战。由此，丹尼尔探讨了远程教育的概念及其历史发展和理论基础，重点指出远程教育有函授教学和远程课堂教学两种传统，它们具有不同的教育学和成本结构特征。
在该书的第5章，丹尼尔引用珀特的价值链分析方法分析了校园大学和巨型大学的价值链。丹尼尔指出，在一个不断变化的环境中保持和提升竞争优势是大学革新的核心目标，而赢得竞争优势有三种战略：降低成本，刨造特色，或者专注于某个特定市场寻求成本优势和特色的结合。巨型大学的成功就在于它们将降低成本和实现学习者认同的价值特色结合在一起。
在该书的第6和第7章中，丹尼尔探讨了新技术对于大学革新的意义。其中，丹尼尔引证了乔夫里·穆尔关于技术推广周期的著述以及戴安娜，劳瑞拉特反思大学教学的论述来展开对高等教育界采用信息通信技术和大学教学质量的讨论。随后，丹尼尔集中讨论了新一代技术即知识媒体，作为计算机技术、电子通信技术和认知科学汇聚结合的产物，重点探讨了马克·艾森斯塔特的雄心勃勃的论点:知识媒体改变了人类和知识相互关系的性质。丹尼尔指出，知识媒体的出现有可能使得远程教育的两大传统结合起来，实现优势互补。丹尼尔深信，知识媒体可以对大学革新作出重大贡献，特别是通过发展远程教育来实现。
在该书第8章中，丹尼尔全面论述了高等教育技术战略的制订和组织实施。丹尼尔指出。大学为了在未来的竞争中取胜，必须在其院校发展规划中制订技术战略。该书为传统校园大学制订技术战略提供了一个开发设计的框架。在论述技术和媒体的选择时，丹尼尔引用了贝茨的七条行动纲领作为指导原则。最后，丹尼尔报告了他在英国开放大学副校长任内主持实施的技术战略，表明一所巨型大学如何利用新技术和知识媒体来发展其教育和学术优势。
丹尼尔的《巨型大学与知识媒体——高等教育的技术战略》已经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我非G高兴终于促成了该书中文版的出版。在该书的翻译过程中，我得到了我的两个女儿，澳大利亚昆士兰理工大学的丁喆和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丁佳的帮助。首都师范大学教育技术系的王红莹也给了我不少帮助。本书的翻译出版得到了中国联合国教科文全国委员会、上海远程教育集团和上海高教电子音像出版社的全力艾持。同时，该书中文版翻译出版也接受了全国“十五”教育科学规划 (国家级：BYA0l0113)重点项目的资助，是该重点项目子课题“中国特色远程教育学科理论体系构建”的研究成果之一。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最后，我想引用丹尼尔在该书结论中的最后一段话作为我的 “译者前言”的结束语：
“巨型大学应用前几代的技术极大地扩大了高等教育的规模。它们已经表明，在关注学术学习的地方，更多意味着更好。通信学定律指出：网络的价值与用户数的平方成正比，这显示出知识媒体可以创造出一个内涵十分丰富的世界范围的学术社会。自从波罗格纳大学在1088年创建以来，大学的理想已经有了多次变化。知识媒体可能会引发一场巨变。危险是明显的，但是走向一个光辉的未来的机会正在等待我们去捕捉。”
2003年9月21日于首都师范大学校园
